『今天的我,悲傷極了…』
某一天凌晨朋友O傳了訊息給我
早上看見訊息,我也回了一些訊息給她
我思考著…
As a human,也許我們每個人
心中多多少少、大大小小地,都有一個「黑洞」
只是你、我,每個人會被吸進去的觸發點不同罷了
.
前陣子某次,有一天半的時間,明明沒發生什麼事,但我卻感到自己不知怎麼了的怪異,好像身體裡有一股能量需要釋放,卻找不到表達的方式般。總之,有一股煩燥、和一種一觸即發,在體內醞釀著。
果然,在那一天半中,我在與孩子們相處時,當他們的言行不如我意,我就特別不耐煩,講話也比平常大聲很多。知道教養該怎麼做,但那個時刻,我就是不想這麼做。
一個空檔,燁進到書房與正專注著的我講話時,一時沒注意,他的牙齒大力地落在我肩膀、撞到了肩膀的骨頭上,我立馬大叫:「很痛耶!你在幹麻啦?!」
燁:『媽咪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…』
看來燁除了被自己的未掌握好身體與力道給驚嚇到,也被我的反應和音量嚇了一跳。
我:「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,但你就不能小心一點、一定要這麼粗魯嗎????」
Well…這是個不好的問題
或說,這其實不是一個問題
這是一句責備、是貼孩子標籤。
我:「好啦,沒事了,我突然被你撞到,很痛。你進來想要跟我說什麼嗎?」
燁:「沒有…沒什麼事。」
其實我也知道燁沒有要說什麼特別的事,孩子只是想與我連結而已。
燁走出房門後,我快速走過一次自己的冰山:
不在預期內的被硬物撞擊,讓我感到不安全不舒服。
在做事其間被打擾,也讓我感到不被尊重、及沒有自由。
但我也問自己,
若是在平時,這樣的況狀發生,
我也會是如此直覺式地以慣性來反應嗎?
答案是否定的。
那日我的慣性反應,與內在狀態直接相關。
不在於外面的事件、不在孩子做了什麼、
甚至也不在於自己那一刻的覺察不夠敏銳。
而是那一天,內在的我,特別敏感
因此外在的我的應對,也顯得特別戒備。
雖然我一直不知道
那天的低狀態波,到底是從哪裡來的?
知道自己的狀態不好,後續又被孩子「碰」到後,我整個人更緊繃了。於是我走到客廳向兩個孩子們宣告:「親愛的孩子們,我覺得很不開心,我也不知道怎麼了,但我需要一點空間,調整一下情緒,請你們先照顧自己,先不要來跟我講話。」
.
遇過幾個學習者問我:
學了阿德勒、薩提爾、學了冰山、
甚至我去過十日內觀、或有在做瑜珈
有這些學習、和修習經驗後,
難道都不會再生氣、不會再罵小孩了嗎?
還是內在就從此以後都很平靜?
生活中的波瀾,都不再是令人困擾的問題了嗎?
呵呵,我不是神仙吶。
很多人問這樣的問題,經常跟期待有關
似乎想確保自己花時間學習,會有「成果」
但當我們太在乎結果,反而會阻礙學習的意願
因為重要的事幾乎都無法一蹴即成
而且我認為,當一個人只有「平靜」的感受時
那反而才有可能是理智腦在欺騙你。
願意誠實面對自己負面的狀態浮現了,
是我認為在體驗過「平靜」的滋味後,
更重要的一門功課。
跟以前的自己相比,我確實已穩定非常多。
並且,若與學習前相對照,有一個很大的不同是:
當內在浪潮、或外在刺激來時,
我更知道可以怎麼照顧和應對自己了。
然而真實的狀況是,就是有那麼一些時刻
「小我」還是會因為生活中,
只是因為這麼一丁丁丁點大的小事兒
就足以將我再次拖進過往的慣性裡並做出反應。
就如這一次,連那個「將我拉進黑洞的」是什麼?我都不知道…
好吧,唯一安慰的是,那些時刻越來越少了。
那一天莫名低潮的狀態,
讓我看見,「心智我」有他的課題。
不論我多努力在展開覺察的縫隙,
並讓我的反應是自主的而非自動導航模式的,
然而在某些時刻,
心智我就是會再次遇到待解的課題…
就像是一個已經大抵學會斷捨離、
在生活中常感到簡單輕鬆的女子
難免還是會在一些時刻,
再次遇到衣櫥裡少一件衣服的狀況一樣。
.
那一次,走完自己的冰山,
看見自己有一些顯著的不同。
我發現自己沒有一定要鬆動鬆山、
沒有一定要跟小時候的自己對話、
沒有一定要用什麼方式照顧自己的情緒,
也沒有一定要說些什麼鼓勵的話語、
而是…什麼都不必做。
一種不容易看出可被歸類為”積極”的東西跑出來
好似覺知我在說
『就這樣就好了。』
『知道就好了。』
『沒事的。』
知道就好了。沒事的。
心智我要瘋,就讓它瘋吧。
一切都很好
即使是看見心智我正在瘋,也一切都會很好。
那是一種…對自己的接納。
如此,足已。
沒有對應對的慣性出現「又來了」的批判
以同在予接納
我看見自己對「生命」,好像又更倘開了一些:
只是讓它來。
對來的、和正在來的,有一種「好的我願意」
無論是歡心喜悅、或力有未逮
也許目前我的願意所帶出來的應對,尚不夠完好
不過,最近一再感到…
「不說」,比「說」
更有力量。
#對自己的接納
#與自己同在
#內在黑洞
#高小露的自我呢喃